可我没想到,最后爸爸也没能回来。
当晚他脚滑摔进河流,死了。
出殡当天,随我爸一起火葬的,是堆积如山的挂号单和报告。
骨癌晚期。
昨天心疼江南泽的人转而心疼我。
“呀,夏叔怕不是被女儿传染傻病,自己生病,花钱却给别人看病!”
“我听说江南泽连夜带着继母继妹跑路了。唉,老夏真命苦,几十万养了个白眼狼,以后鸳鸯可咋活呀!”
我抱着骨灰盒,完全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。
一夜间,我失去两个最爱的人。
后来我被我爸救过的傅家收养,接出国治疗。
智力逐渐恢复。
识字后,我翻开江南泽日记本。
他当初走得急,没带走。
“上天啊,我一点也不想娶傻子,我想和婉婉在一起,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。
“只要一想到婉婉能活下去,我就一点也不苦,傻子再恶心我都忍了。
“今天骗傻子待在茅厕躲猫猫,我趁机去偷看婉婉,她瘦不少,我好心疼,好想回到她身边照顾她啊。”
日记字字句句,写满了他对我和我爸的不满,卑躬屈膝。
以及对继妹逾越龌鹾的心思和思念。
我边翻看边回忆种种。
干涸的墨水在泪水中化开。
原来细枝末节间,早就透露着江南泽讨厌我的事实。
我在江南泽的别墅昏迷了整整一夜。
江南泽踏进卧室时,我正收拾背包。
“你的领班经说,你急需一笔钱。”
他倚在门前。
五官在在逆光下,趋近完美。
七年不见,他俨然高不可攀。
爸爸说得对,我们和江南泽不是一路人。
注定耀眼的人,容不得一丝污点。
“我缺不缺钱与你无关。”
江南泽不紧不慢掏出一枚钻戒。
老款式,小碎钻。
与他如今的地位格格不入。
“嫁给我,钱我立马给你。”
我停下动作,以为听错了。
“昨晚婉婉失言,网上开始扒我和她的过去,狗仔也在寻找你。